（1）一个初春的傍晚，青年农夫彼得驾着大车，经过萨弗那克森林，仿佛听见一阵喊声和挣扎声。他急忙下车，循声走去，原来是一只白天鹅被荆棘缠住了。
（2）彼得把天鹅从荆棘丛中拖出来，抱到湖边，放到碧波荡漾的湖水里。
（3）天鹅入水，立即欢畅地游到湖中央，用翅膀扑打着水面，回头感激地望着彼得。
（4）一眨眼，白天鹅突然不见了。一个头戴王冠、身穿长袍的老人冒出水面对彼得说："喂，年轻人，你把我-森林中王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，应该得到报酬。快说吧，你要什么？"
（5）彼得感到十分惊奇。他想了好久才对老人说："我只要你满足我的三个愿望，多一个不要，少一也不行。"
（6）老人答应了彼得的要求，然后拿出三片枯叶送给了他，并说："这就是你的三个愿望，拿去吧！" 说完，又变成了一只白天鹅飞向远方。
（7）彼得拿着那三片枯叶，考虑这如何使用。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，至今还是孤独一人生活着，眼下第一个最迫切的愿望便是娶一个妻子。
（8）彼得想好了以后，举起一片叶子大声说："但愿我有一位和森林一样美丽的姑娘做妻子！"说完，将叶子抛向空中。这时候，只听见水底传出一声巨响，不见什么动静。
（9）当天晚上，彼得在睡梦中，看见那位头戴王冠、身穿长袍的老人来到他的面前，和蔼地说："善良的年轻人，等待着吧，明天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会来找你的。"
（10）第二天，当彼得从梦中醒来，却见一位美丽的姑娘朝他的小屋走来了。他忙上前问那姑娘是不是他所希望的妻子，那姑娘回答说："一点儿不错，我叫莉旦。"
（11）于是，彼得和莉旦结了婚。他俩住在那风景秀丽的的溪谷旁，养蜂、喂牛、种田，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。
（12）莉旦最喜欢从她家骅元旁边流过的那条美丽的小河，那里常常有天鹅来游泳。她每天都要跪在河边草地上看很久，很久。
（13）随着时光的流逝，彼得发觉莉旦经常愁眉不展，好像有满腹心事似的，时常独自在花园中徘徊。
（14）一天傍晚，彼得看见莉旦在河边跪着，搂着一只天鹅的头，偎依在自己的脸颊上。天鹅和莉旦都在流泪。
（15）"莉旦，这是谁呀！"彼得走过去，诧异地问。"是我的妹妹丽亚。我不能忍受与她分离的痛苦。"
（16）彼得终于明白莉旦是白天鹅变的，便建议李但也把妹妹变成人，好与她一道生活。莉旦坚决说："不，她不愿意变成人，她愿在林间自由的生活，我不能强迫她！"
（17）"象人类一样生活，难道很痛苦吗？"彼得问道。莉旦说："是，非常痛苦。但是你带我是这样的好，……"说着偎依在彼得身上，眼里充满了泪水。
（18）莉旦向往着自由自在的林中生活，那里绿树成荫，青草如茵，姐妹们在清澈的湖水中漂游，多么惬意呀！
（19）彼得理解莉旦的心思。他虽然也很难过，但是为了不使莉旦痛苦，还是想让她变成天鹅。莉旦说："不！我不能无情无义。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，我应该和你生活下去。"
（20）从此，彼得心头一直笼罩着一片阴影。为了减轻莉旦的痛苦，尽量使她生活得愉快，他经常弹奏美妙动听的乐曲给她听。
（21）莉旦常常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送去给丽亚吃。彼得发现以后，就在河边做了一个石凳，让莉旦和妹妹经常团聚。
（22）日子一天天地过去，莉旦的身体也渐渐消瘦了。一天，彼得因事外出，到半夜回来时，却见莉旦在睡梦中哭泣，嘴里还喊着："丽亚，丽亚，好妹妹，你不要忙着飞走，把我也带去吧！"
（23）看到这情景，彼得明白了：莉旦生活在人间，永远不会感到幸福。他深情地吻了一下莉旦，作为告别，然后取出第二片树叶，用力把它扔出窗外。
（24）一眨眼，床上的莉旦不见了，代替她的是一只熟睡的天鹅。
（25）彼得小心地将天鹅抱到河边，放在水里。但是天鹅并不游去，它把头靠在彼得的脸上，隔了好长时间，才依依不舍地展翅朝天空飞去。
（26）突然，那个老人又站在彼得的面前："喂！朋友，两个愿望都没有给你带来幸福，你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呢？你打算变成天鹅追随莉旦呢，还是再一次将莉旦变成人？"
（27）彼得说："两种选择我都不能采纳。莉旦在人间生活感到痛苦，我决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；我变成天鹅也不会感到幸福。"说罢，便朝自己的农舍走去了。
（28）第二天，彼得正在河边，忽然两只天鹅向他游来，其中一只就是莉旦，颈上还戴着结婚是彼得送给她的金项链。他们虽然已经不是夫妻了，但从此成了亲密的朋友。
（29）在一个深秋的夜晚，两只天鹅哀伤地叫着，原来是农夫彼得离开了人间，他安详地躺着，两手合拢放在胸前，手中有一片枯萎了的树叶，和一根洁白的羽毛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
白鸟和黑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