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讨肉债

    记得小时候，宇良爷爷总是在晚上给我讲一些故事，那故事有幽默的，有道德的，有理性，非理性的，爱情的，听多了就把他们称作天圆夜谈。因为在我的印象里，天总是圆的，尤其在晚上，繁星满天，那-----天就是圆的。
    这一天也正是深秋的晚上，人们白天农活干累了，大伙儿都坐在宇良爷爷周围，怀着好奇的眼神，期待着，那新鲜的古老民间传说。大人们坐在在外圈，孩子们坐在满头白发的宇良爷爷周围，说一阵，笑一阵，但是这回，却没有人笑了，寂静的要死，因为故事谈到了老虎，孩子们都害怕得缩成一团，但是还嚷着要听。小秃子说，英子，你怕不怕？英子呵呵一笑，这有什么可怕呀，都是人们编的故事。
    相传，在宋代，有一个叫木易散人的秀才，考了许多次省试，就是不中举。这木易散人生的消瘦，真是手无缚鸡之力，身无顶天之形，干不了什么重活，就在一家铁匠铺做了个记账的伙计。勉强这样生活，基本可以维持生计。
    据铁匠师傅张铁牛说，这木易散人其实是有学问的，主考官乃是赵氏宗亲，故意刁难与他。因为在民间传说，这宋朝赵氏江山本来在密旨里是杨家的，那赵氏善于权谋，夺了密旨，改了号令。最后虽杨家因抗击大辽，成了满门忠烈，但是赵氏还是疑心重重，后来这杨家后人便学了杨四郎先祖的遗风，隐名埋姓，姓木易，叫散人。但是他的妻子李氏，是唐门皇室之后，很有美貌，当时就有人这么说，人们只知道天上的织女，不知地上散人妻女，眉若芊芊线，眼似点点星光，身如吹风绿柳，形似璀璨梨花。
    这高侃生性风流，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的妻子，只要稍有姿色，便暗生色心，总会极力染指一二。被身旁的仆人大安子一怂恿，哪里还了得，一打听，才知道这其中的微事。一面报给高俅，一面暗中算计这秀才。
    且看父子二人如何奸诈害人，孩子们伸长脖子，继续听下去。
    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。这赵氏虽然疑心不死，但无诛杀之理。谁知道这事竟被高俅的儿子高侃知道，这还了得，这高太尉便一心想讨好皇上，就暗中指使主考官，见到木易散人得文章，一律不予录取，这此为算计其一，尚且不说，这还能一身轻松，人之平凡也是一种福分。
    每逢重大节日，肉铺的老板雷大虎，就请木易散人帮忙记账。这雷大虎本是梁山水泊108将神炮手雷振后裔。雷振抗金以后退乡，到了雷大虎这一代，大虎生的体型庞大，生生如虎，斗大字不识一个，就做起来肉铺生意，平时多是妻子记记账。后来看到木易秀才在铁匠铺把帐做得仅仅有条，人也老实，到了节日就请他来帮忙记账，一天2两银子。
    这个消息被高侃的仆人大安子知道后，就向主人大献殷情，说你不是想木家娘子吗？现在机会来了，你还等什么？那个高侃，一直碍于义父叫他别损害自家弘威，自从被抢林冲妻子声誉大跌的高球，就对义子有所遏制了，所以脑子进水的高侃，长久苦苦想不到法子。这回听说，便把大安子的“好主意”问了出口，原来大安子与雷大虎熟，是酒肉朋友，于是心生一计，去讨好主人欢心。
    这高侃得知计策后，每次节假日，就托太尉知名，从雷大虎肉铺买肉，价格不低于正集市，条件是每次货款完毕后，肉铺记账笔录交由太尉府账房博士，以便随时查阅和安排太尉府日常开销。这个雷大虎，被钱砸的晕晕的，每次一出手货，达千两银子，还得赏银几十两，哪里管得账本的事情。
    俗话说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。这木易秀才也觉得没问题，白纸黑字。一年下年，记录的不少。哪知最后一次，高侃让大安子做手脚才，在交易时少称十金肉，但是总款数还是那么多，大虎高兴的要死，说那么好意思呢。其实大安子早就收买了雷大虎，只是为了让记账的秀才没有疑心，才这一次下手。
    到了太尉府，高侃这家伙，照常例要过称，假装惊呼少了十斤肉，说雷大胖子竟敢欺骗太尉，这回罪不可赦，马上就就跑到义父那里告状，要廷尉去拿人。欺骗证据都在，记账人木易散人，肉铺老板雷大虎。况且这些肉有一部分要进贡给皇上，这回是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。高侃暗自庆幸。
    廷尉带着肉和账本来到雷胖子肉铺，大虎死活都说是大安子让少称10斤肉，说太尉府今天有安排，太尉哪里信，说公子在你这里买肉一年了，都是按照太尉府的开销进行的，怎么会做这种事？廷尉凶神恶煞“那记账的人现在何处？”官差早就把秀才像抓小鸡似地困了过来。
    廷尉二话没说就把两个人带走，带到廷尉府，但是证据确凿，廷尉有碍于太尉威严，也不知道是高侃这一伙人使得阴谋。就早早下了他们的大牢。
    这高侃，看见自己得逞，就去霸占秀才的妻子李氏，李氏一看这肯定是高氏使得阴谋，秀才平时杀一只鸡都怕，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？看见这样黑的社会，无力反抗，跳进自家后院水井了。秀才被判10年，在监狱里又屡屡遭高氏陷害，瘦的剩下皮包骨头。
    张铁匠在李氏死后，经常在后山听见有一股虎啸的阴风，每到半夜时分，似狼嚎虎啸，又阴气逼人，村里人说是不是闹鬼了，就到廷尉府去放映。廷尉这几天也是半夜惊魂，老见自家院里的花藤胖、旁蹲着一只虎，听见人们这么一说更是害怕，就请了子道观的道士玄武真人来驱邪。玄武真人说这事冤魂在作怪，恐怕很难消除。问他是不是审了什么冤案，廷尉说就是上月太尉府买肉账务的案子，证据都在，没有什么冤情，罪人均在伏法当中。
    玄武真人说，那你是不知真情，据贫道一算，这虎是孤魂饿肚虎，要肯下十斤肉才能投胎转世，我只能给你一些驱魔符，但是消灭不了，然后就拂袖而去。
    廷尉就去太尉府反映这事，太尉说义子这几天也是精神恍惚，梦见一只虎来吃自己的脚，吓得都不敢出太尉府了。廷尉说我也是这样，请了子道观的道士玄武真人来驱邪，也只能避避邪，说是冤魂孤魂饿肚虎，要肯下十斤肉才能投胎转世。太尉一听，觉得这事巧，但是自己也是噩梦惊醒不断。
    还是不信有什么冤魂，高侃这几天听了廷尉一说，更是气愤，我就不信有这等怪事。翠花楼老子都憋四五天了，为这邪乎的事情。三天后，半夜喝的大醉，从翠花楼出来，路过醉梦坡，冷一惊，似醒非醒，双眼迷蒙的看见路边一只虎，眼里放着刀光，嘴里牙齿磨得吱吱的响，尾巴像铁杵一样横扫，周围的人没看见什么，高侃躲在两个仆人的后面，仆人什么也没有看见，高侃一直喊救命，打死鬼虎。就一艘冷风出来，孤魂饿肚虎猛然从侧面跳出来，一下子就啃断了高侃的一只腿……那人血飞溅，众人却什么也没看见就吓傻了。抬着半条命的高侃向太尉府走去……。
    后来铁匠说，这高侃的腿就是十斤肉重，现在是个废人了。那以后，村子人议论纷纷，称这是善恶报应，是李氏的阴魂所致。
    英子说，宇良爷爷，那后来秀才就出来吗？爷爷一笑，说----明天继续我们的天圆夜谈，孩子们，很晚了，你们听，水莲山上的野狼都叫了，睡觉去吧，拿着蒲扇就回屋了。原来已经快二十三点了，大人们乘完凉都歇息去了。树叶都在凌风中摆动，很有一丝凉意……